科普成果 | 浙南革命烽火故事汇①——新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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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文化思想的传播——温州学会报刊的蓬勃兴起

伴随着五四运动的爆发，温州的一些知识分子和进步青年组织并发起成立了永嘉新学会，其宗旨是“培养德性，交换知识，促进思想之革新”。下设讲演、图书、编辑3个部门。在刚开始的时候会员有40多人。其中留学日本的有8人，在北京等高校读书的有21人，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内做出了卓越的成就，成为温州人的骄傲。

新学会在成立后对当时的温州社会建设做了很多的努力，其中的以下几点影响较大：

一是1919年8月6日晚8时，由余则、吴浩、李镜湖三人在西门内三港庙戏台，杨畴、余继敏、秦煜三人在县城隍戏台讲演《夏令卫生大要》。8月11日晚8时，余继敏、杨畴、秦煜、李镜湖四人在仓后戏台讲演《传染病之预防法》。这是温州民间现代卫生知识的最早宣传。

二是倡行学术讲演会。1920年2月25日下午在省立十师开学术讲演会。请十中校长朱隐青讲《迎新潮流者之态度》，十师校长杨效苏讲《教育与生活》，十中学监傅复天讲《我之中国观察》，来宾四百人。

三是创办商业速成夜校。1920年7月10日，会员分赴各商店散发《招生启事》，7月21日晚开学，从7月23日到8月25日，每晚学习两小时，星期天不休息，学生200人，工商界伙友及生徒占大半，小学生占小半，校址附设在十中校内，功课分商业簿记、商业算术、英文、商业尺牍、商业要项、卫生讲演等六门。由会员陈绶章、张强、陈闳恕、陈慕亮、张启贤、高卓、梅祖芬、叶洪煦、叶震、陈时琳和秦煜等任教，并由周邦楚任学监，由于学生们都能专心求学，成绩不错。散学时，该会还备些纪念品分赠学生，并摄影留念。这是近代温州办得最早也较有成效的民众夜校。”

除此之外，新学会做出最大影响的工作是于1920年1月创办会刊《新学报》，由“姜琦”作《发刊词》，根据当前的永嘉学会的现状，在发刊词中指出：“以为今日世界思潮，日进不已，墨守成法，决不能适应于新时代之要求；因采取美国‘实用主义’，以药我‘永嘉学派’之病，特发斯刊，名曰《新学报》。收世界种种新智识，为集思广益之助；其于我永嘉诸先哲有用之学说，益发挥而表彰之，使新旧学术，融化为一炉，铸成一种学说，以谋适用于今日实际生活也。凡我同人认定宗旨，取一致论调，共同进行，异日不难有所谓‘新永嘉学派’之出现，此不特本会同人所馨香私祝；当亦我诸先哲在天之灵所默鉴而欣慰者矣。”

《新学报》刚开始创立的时候为一年出两期，后来改为季刊，目前现存1-3期，出版的地区也极为广泛，起先在北京后来转到上海印刷，在北京、上海、南京、香港、温州、厦门等城市发行。其文章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妇女解放、医药卫生等多方面的内容，而且在介绍新思想的方面，刊物对促进当地社会进步起了一定的作用。

“新学会的成立和《新学报》的创办，标志着新文化、新思想包括社会主义思想在温州开始传播。新学会历时一年半，于1920年底出版《新学报》第三期后，因干事长姜琦等人长期离温，后继无人而解体。”

新学报和永嘉新学会宣言

到1923年9月，著名作家朱自清由瑞安周予同介绍来温，在温州省立第十中学（温州中学的前身）任教，负责当时国文这门课程。他把白话文引进课堂，打破了当时文言文长期独霸教台的局面，为温州当地文学活动的促进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朱 自 清

当时“他是擎了新文艺的火炬到温州（永嘉），使那里的新文学运动顿放光明。当地刊物、报纸副刊上的文学作品骤增，这显然是受他的影响……他一到温州，温中（包括中学部和师范部）各年级学生都争着要他教课，他只能尽可能多担任些钟点，奔波于两部之间。但他不因课多而敷衍，每每拭汗上讲台，发下许多讲义，认真讲解。我们坐在讲台下面，望着他那丰满而凸出的脑袋，听他流水般滔滔不绝的声调，大有高山仰止之慨。”在温州的那段时间，他除了授课外，还发表了《温州的踪迹》《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的文章。

他的“学生蔡雄，苏中常、金贯真、叶辅赓等在他的指导下，成立了新文学研究团体——宏文会和血波社，试用白话文写作，提倡新文化，开展反帝宣传。同月，金贯真、李得钊等在永嘉楠溪成立溪山学友会和青年策进会，创办图书室，传播新思想、新文化。”

除此之外，这一时期还有很多在外的文章学生回家乡与当地进步青年所成立的社团组织，其中有1920年在瑞安成立的“知行社”，1922年于平阳成立的进步团体“旭社”，1922年于永嘉成立的“会文学社”等。这些社团的人员不仅给温州当地带来了无数外来的思想书籍，供社会进步人士和学生阅读。而且他们还将自己所拥有的知识用通俗的语言进行详细解释，并创立报刊进行发表，使得当时整个温州都处于新思想、新文化的笼罩之下，为后来温州党组织的成立提供了良好的民众基础和干部基础。

二、“百亨”炼乳场创业记

温州在五四运动后，也逐渐开始顺应全国的潮流，开展反帝爱国主义的活动此起彼伏，纷纷以自己的方式开展爱国主义运动，当时的一些先进的知识分子，大声疾呼要使国家富强免受列强欺凌，必须振兴实业抵制洋货。

吴百亨

在当时温州开办“百亨大药房”的吴百亨就很认同这一点，当时的他早在之前做普益大药房学徒的时候就曾受到“救国十人团”的影响，之后他成功开办自己的药房后，“从百亨药房制造本牌新药获利甚厚的经验中，觉得办工业比经营商业更有意义，于是立下了办一工厂的决心。”

在有了想法之后，便是具体步骤的实施了，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定产品的问题，吴百亨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当时的热销产品炼乳上，当温州党史资料时，英国英瑞炼乳公司出品的飞鹰牌炼乳畅销国内，吴百亨的“百亨大药房”也做过相关的代理服务，深知该产品的丰厚利润。

除此之外，他对炼乳方面进行了相关的考察，他发现当时的“温州也已有人在养乳牛和土法制造炼乳，如金华人李普芳是制炼乳的，杨希良则养几条大花牛，以挤鲜乳为主，产量也很丰，我都去看过。我觉得制炼乳的原料和技术是有办法解决的，而销售方面，百亨药房更是轻车熟路。”在经过了全面的市场调查和精心策划后，吴百亨便决定独资开办企业。

在刚开始做炼乳进行售卖的时候，他的成品就拿到五马街的店里卖。直到今天，五马街仍是温州最繁华的商业街。而这种原始手工制作的炼乳，价格定得比英国货便宜，市民在试尝后，反映味道与飞鹰牌的差不多。在投入试销后，很快以物美价廉受到顾客青睐，销售量不断上升，销路也越来越好。

经过一番筹备，1926年的春天，吴百亨他的药店后面创办了我国第一家炼乳厂，取名“百好炼乳厂”。“百好”取意于“百事如意”的意思，在温州话中，又同“百亨”两字谐音。并确定“白日擒雕”作为商标，意思是“用手擒雕，压倒在中国市场上飞翔的苍鹰”。

“擒雕牌”炼乳商标

在关于设计商标的过程也是花费了吴百亨很大的心思。当时，英瑞公司的“飞鹰”商标和包装在顾客心中已有深刻的印象。如果另外设计一套图案，只怕不利于产品迅速打开市场。但完全模仿英瑞公司，授人以柄也不行。吴百亨与几位朋友琢磨之后，确定了以“白日擒雕”作为商标。虽说“白日擒雕”商标在文字排印、颜色上与“飞鹰”商标相似，但图案有明显的区别。

“飞鹰”商标的图案为衔有标带的鹰立在树枝之上，头向左作飞翔状；“白日擒雕”商标的图案则是一只手擒雕在烈日下向右展翅。这样设计，既可利用“飞鹰”的声誉，便于“白日擒雕”炼乳打开市场，又有与之竞争的含义。同时，吴百亨此时还作了一个聪明之举，他请了一个叫范任的律师向南京国民政府商标局申请商标注册，经审定后，获得了“擒雕牌”炼乳商标注册证。

在1927年“百好炼乳厂”正式上市后，由于其产量不多销售迅速，且乳质非常新鲜，逐渐取得顾客的信任，牌子也一天比一天出名起来了。经过二三年的苦心经营，“百好炼乳厂”有了初步的发展，随着其炼乳质量和产量的提高，接连获得了1928年和1929年的“中华国货展览会的一等奖”和“西湖博览会特等奖”的荣誉。“白日擒雕”逐渐声名鹊起，各路订单纷至沓来，应接不暇。

1927年，由于“擒雕牌”是我国首批国产炼乳，上市顿时受到了广大消费者欢迎。“百好乳品厂”的炼乳在质量上不亚于“飞鹰”炼乳，且是就近生产，乳质新鲜，因而逐渐赢得了顾客的信任与青睐，“白日擒雕”的牌子就这样一天天响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的百好炼乳厂仍然使用的是旧的炼乳方法，效率较低且规模小，每天的产量只有四五打。虽然当时百好炼乳厂的产量较少，但也对温州英国的炼乳产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时候英瑞公司才意识到“百好炼乳厂”对自己的威胁，英国人决不允许自己的利益受到侵蚀。1928年年底，英瑞公司就商标问题向国民政府提出了申诉，状告“白日擒雕”商标系冒仿英瑞公司的飞鹰牌商标，要求撤消“白日擒雕”商标权。

根据英瑞公司的无礼要求，国民政府对百好炼乳厂下发了申诉书，并要求吴百亨提出答辩理由。面对这种情况，他请律师对英瑞公司所提出的诉讼进行依法辩驳。

1929年11月18日，国民政府商标局终于发下评定书，最终以英瑞公司没有重新办理登记注册手续为由，提出“白日擒雕”为先登记注册商标，被撤销的应该是“飞鹰”商标。因为理由充足，有关部门只得判两个商标并存。但崇洋媚外的国民政府还是不敢完全得罪英瑞公司，虽评定英瑞公司的申请不成立，但在裁决书上说鹰牌公司商标未依法重新登记的“攻击之点”是属于误会，同时还保留了英瑞公司的鹰牌商标权。到1930年，英瑞公司又以国民政府曾许诺保留“鹰”牌商标专用权为借口，再次向工商部商标局提出上诉。1930年，英瑞公司再次上诉，工商部商标局的第二次裁定书，仍维持评定书做出的决定，即两个商标并存的判决。

百好炼乳厂发展的最黄金时期是1930到1940年，它是从建厂沙垟开始。当时百好炼乳厂与英瑞公司的商标官司并没有结束久。但作为企业领导人的吴百亨却明白，虽然暂时在和英瑞公司商标的争夺上告一段落，但如果没有过硬的产品质量和较强的企业实力，仅仅靠商标来取信市场是远远不够的，现阶段的百好乳品是供不应求的，正是百好乳业发展的好时机，所以扩大生产增加“白日擒雕”的市场占有率是目前最为迫切的工作，但是，想要扩大生产需要足够的乳源，当时温州附近的农民并没有养牛的习惯，自办农场又不合算，而且当时运输极为不便，从别的地方找运输牛奶又不现实。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将厂房建在产乳丰富的地区。为了寻找这样的一个地方，吴百亨便多方打听询问，最终选择在距离温州100余里的瑞安县马屿区荆谷乡沙洋。

在得到了好的生产基地，而且在压垮了大量竞争对手后，百好炼乳厂获得了巨大成功。根据吴百亨自己的总结，自己当时成功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因地制宜，及时开辟鲜乳供应基地，使得产品的主要原料有充分的保障；其次是选料精、检查严、保证产品质量，并取得客户的信任；第三是有一批比较稳定的专业技术力量和管理人员，一心一意地为工厂服务；第四是在产品发行和推销上采取划分区域委托经理的办法，保障各地分销户权益，使其能够获得可靠的利润；第五是在广告宣传方面，通过无线电广播在大城市设置大型广告牌，通过对客户赠送印有产品商标图样的茶杯、日历等各种宣传手段的多方面运营，以求最大限度的扩大影响。

在抗日战争初期，根据当时的资料，百好炼乳厂的形势一片大好，由于当时“国内市场上的法币币值较为稳定，加上当时温州成为抗战大后方沟通沦陷区的主要口岸，华中与西南等省市场上所需的炼乳等乳制品，大多依赖百好炼乳厂的供应。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百好炼乳厂也就获得了最大的发展，达到了整个企业的巅峰时期，据统计当时的百好炼乳厂“工厂职工也从初期的10多人，增加到200余人。炼乳的年产量高达26000余箱(每箱4打)奶油20万千克，年营业额80余万元。工厂实际储存成品炼乳3000箱，温糖500包，马口铁500件，市值价值25万元。多年来，工厂已获纯利润35万元。”

到抗战后期，随着日本侵略者对温州地区的轰炸和掠夺，百好炼乳厂遭到巨大的损失，与此同时，国民党政府也对炼乳厂进行疯狂的摧残和掠夺，加上国内各地经济萧条、物价飞涨等各种不利因素的综合影响下，使其连年亏损，日常经营陷入困境，摇摇欲坠，甚至面临倒闭的危险。

抗战胜利后，吴百亨本想重整旗鼓，准备大干一番时，谁知国民党对美国货大开绿灯，造成美国产品在中国市场的倾销，导致当时百好厂销往南洋地区，香港等地的炼乳受阻，遭到不明原因的退货。同时又遭遇国内时局不稳，内战爆发等的不利影响，工厂的原料收购量急剧下降。在内忧外患的双重的致命打击下，百好炼乳厂陷入了困境。

1949年，温州顺利解放，在当地政府对百好炼乳厂进行的多方面的资助后，百亨炼乳厂重新获得了很大的发展，到1954年，吴百亨接受国家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宣传，并积极响应号召，率先进行了公私合营，“白日擒雕”也一步步的发展为温州地区响当当的名牌产品.

浙江省社科联社科普及课题成果

课题编号：19YB72

课题名称：浙南革命烽火故事汇

负责人：丁娜妮

推荐单位：温州医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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